昨晚, 和太太到日本餐廳食飯.
隔離檯坐著一對母女.
期間, 母親問女兒: '好吃嗎?'
女兒豎起拇指, 表示很好.
回復沉默.
這時, 女兒指著僅餘的半隻炸蝦, 眼神示意母親吃吧.
母親說, '我夠了, 你吃啦.'
女兒笑一笑, 夾來吃了.
她倆的沉靜, 與整個餐廳嘈雜的氣氛, 顯得格格不入.
食到尾聲, 母向侍應嗌埋單.
侍應來到, 說: '盛惠98元.'
全程沉默的女兒, 這時快速地拿出一張100元, 放在銀盤上.
母親說: '我來給吧!'
女兒搖手, 同時不斷指著自己, 表示由她來請.
我暗思, 這女孩雖面冷, 倒有孝心.
母親這時拿出50元, 說: '一人一半吧! 點好意思......'
原來, 她們不是母女, 否則怎會如斯說話.
'女兒'繼續搖頭, 打著手語.
我才驚覺, 原來她是啞的!
一番觀察, 我雖不大明瞭手語, 但估摸意思是說:
'由我來吧, 我尚能賺錢.'
'母親'最後將幾張皺起的鈔票收起, 珍而重之地藏在口袋中.
兩人踽踽離去.
看那'母親', 應屬克勤克儉之勞苦階層.
少女則身有殘疾, 不善討好他人.
一個啞巴少女, 一個低層中年婦, 都是百般艱難, 一般人或恥之與其交往.
卻相互珍惜這段友情, 在星期天的夜晚, 為對方付出一點心意.
這一對'母女',
是這間餐廳的亮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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